述賓搭配中,語義信息的主體是作為賓語的名詞,名詞之所以穩(wěn)定是由于語義穩(wěn)定,起主軸作用,因而被稱為“中心詞”。動詞動勢感強,具有相當大的靈活性,搭配的功夫又在動詞。在語句生成的思維活動中,邏輯意念一經確定,慣用法即起調節(jié)作用,搭配詞通常是最符合約定俗成的動詞。由于慣用法起著重要的調節(jié)作用,因此雙語轉換中述賓搭配有時不存在信息通道,造成可譯性障礙。上述英語例句約有一半VO不能實現對應式轉換,比如 wave a goodbye譯成“道聲再見”失去形象意義,blow a kiss譯成“送你一個吻”,mend a quarrel 譯成“平息紛爭”,stop a worry 譯成“消除焦慮”,light up a face譯成“抹去愁容”都屬于失去原語的概念意義,大抵都需將形象意義轉化。
3. 量詞與名詞的搭配(MN)
現代漢語中量詞豐富多彩,與名詞的搭配式千差萬別,結合面也相當廣(有具體名詞,也包括抽象名詞)。英語沒有量詞類,但對應概念還是有的。在很多情況下,漢英對應契合,如一線希望——a thread of hope, 一陣嚴寒—…a spell of cold,一把米——a handful of rice,a fleet of barges———— 隊駁船,a reel of Kodak film 一卷柯達膠卷,等等。計量性量詞的對應式就更多了,轉換時幾乎沒有喪失什么意義。
但描寫性量詞在轉換中的可譯性障礙就比較明顯,顧及譯語的可讀性和約定俗成就顧不到原語的概念喪失或感情色彩的喪失。比如英語中a round of beef里的round, 意思是“圓筒形物體”,有外形描狀。但漢語只能譯為“一塊牛肉”,外形描狀喪失。漢語“一派好風光”與“一派胡言”中的“派”暗示寬度、廣度、強度、鮮明度,含有感情色彩。但英譯時“派”的暗含義完全喪失,前者是attractive scenery,后者固然可以視情況譯為a pack of nonsense,但其中的pack已屬于計量性而不具有描寫性了。這樣的例子極多。如a whiff(聲色詞)of fresh air只能譯成“吸口新鮮空氣”,漢語的“一縷情思”中的“縷”暗含纖細、悠長、剪不斷等義,但英語無法表述,只能譯成tender regards,差強人意,給譯者留下的是一種心聲未盡的遺憾。
4. 偏正搭配(MrMd)
偏正搭配是修飾語(modifier)與被修飾的中心詞(modified)之間的搭配。雙語慣用法在這里的差異可能很大。此外,在轉換中修飾語的準確對應常常被視為“無關宏旨”而被舍棄,以保證最佳可讀性。其實,修飾語不符合語感在語流中是很刺耳的,一向被詞章學家視為“敗筆”。以下偏正搭配中形容詞均已失去嚴格意義上的概念對應:win a narrow victory 險勝,shallow laugther淡然一笑,fancy shops高級商店,proud flesh贅肉,lavish endearment有失分寸的熱乎勁。漢語“新春”指舊歷春節(jié)后一二十天,承載文化信息;英語中無對應式,“new spring”中的“new”是一個很泛的概念,不承載特殊的文化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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